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，此刻看到几乎完全相同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，阿诚依旧是震惊的，不止是他，同样震惊的还有明楼。

直到这个时候，明楼才明白方步亭刚才那几乎痴呆的反应是为什么，他这才发觉，这种近似乎双胞胎的长相，不止是方步亭该惊疑，就连计划这次见面的他自己也无法不震惊。

“浮云散~明月照……”

旧唱机毫无预兆的打破了这长久的安静，打扫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关了留声机，这才怯怯诺诺的开了口“行…行长…”

“好啦，没你的事情，下去吧”方步亭道，他知道明楼此刻的震惊是为什么，也知道，这震惊到了两个当事人身上，怕就不止是震惊这么简单了。

“孟韦，什么时候学的？怎么这么没规矩了？”方步亭开了口，走了几步到明楼身边，“明先生见笑了”，话没完又指了指一身白色军装的方孟韦笑道“犬子，方孟韦”

被方步亭这么一唤，方孟韦这才缓过了些神，机器般的点了点头，眼神却一直挂在阿诚的身上，半分也没挪动开。

一样的眉毛，一样的眼睛，除了更显成熟老练的神情，方孟韦似乎从这张脸上看不出与自己有任何不同的地方，如果不是对面那个更为低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。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照一面镜子。

“是，先生”阿诚开口，回的却是明楼刚才的话，方孟韦一直在出神，并没有听见明楼说了什么，只看见阿诚恭恭敬敬的朝着明楼和方步亭鞠了一躬，又向着自己点了点头便出了门。

“怪不得方行长刚才看到阿诚震惊，这下就连我…也是不得不承认，真是像阿……”明楼是笑着说这话的，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，见方孟韦还呆楞在原地，明楼挂着笑又朝着阿诚喊了句“阿诚，记得把我从上海带来的点心拿下车。”

阿诚闻声转身回了句是，与方孟韦的不能回神相比，阿诚却已经恢复了平静，即便是不经意与方孟韦的眼神相接也未曾漏出半分波澜。

方家的午餐并不丰盛，北平的物价一路在涨，就连黑市的白面大米都是以百万法币来计算斤两的，别说普通的市民买不起，就连这个堂堂的北平分行的行长，也是紧紧巴巴的够吃而已，餐桌上方步亭与明楼谈着阿诚与孟韦的相像，直说缘分的奇妙，方孟韦和阿诚则闭口不言，一个只安安静静的吃饭，另一个则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对方吃饭。

“小哥，别看了！”谢木兰斜着脑袋凑到阿诚身边小声道，“大爸和明先生都看你呢！”

“木兰，说什么呢？这么开心？”方步亭笑，看着明楼解释道“其实按旧礼，木兰今天是不该上桌的……”

“方行长哪里的话，旧的不一定都是好的，尤其旧礼，更应取其精华，去其糟粕，何况在明家，我们向来都是一张桌子吃饭，不分男女，不分主仆…”

“对对对！明先生说的对，大爸你都什么年代的思想，那些都是糟粕，早就该被抛弃的！”谢木兰激动的说着，两根辫子随着激动的脑袋也一上一下的甩着，明楼看着好笑，便也不自觉的翘了嘴角。

“木兰，怎么说话的，没大没小！”方步亭轻声责备着，虽说责备，却是满脸笑容的又看向明楼道“木兰是我大舅哥的姑娘，自小就在我身边长大，被我惯坏了，还希望明先生不要见怪。”

“明先生才不会…”

“木兰，吃饭！”方孟韦道，掐断了谢木兰正想说的各种大义凛然的话，谢木兰瘪了瘪嘴，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方孟韦一记眼刀塞了回去，只得老老实实的接过方孟韦夹过来的菜，消停的静了音，吃着盘子里的水煮白菜。

“明先生是哪里人？”方孟韦问“听口音是南边的？”

“方少爷好耳力，鄙人确实是南方人”明楼笑，看了眼方步亭，见此刻的方步亭正蹙着眉看着方家二少爷，暗暗的沉了心思又继续道“我与阿诚自小在上海长大，不过后来为求学，也去了许多地方，上海话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，原想着大抵是丢了故乡音了，没曾想竟让方少爷听出来了……”

“阿诚先生和明先生自小便在一起长大？这么说来，阿诚先生并不只是明先生的管家？”

“管家只不过是工作时候的身份，实际上阿诚十岁进我明家后…”

“先生！”

阿诚的这一声先生打断了明楼与方孟韦的谈话，也成功的引起了方步亭的注意，还没等明楼开口，方步亭便先开了口“听明先生的意思，阿诚先生十岁前并不在明家？”

“阿诚是……”

“先生！”还未等明楼再次开口，阿诚便起了身，朝着餐桌的众人鞠了一躬道了声抱歉便借口给明楼拿风衣离了席。

（wuli阿诚哥这个时候已经猜到明楼的意图了，虽然猜的不完全正确~然而lo主论文还没写完，已经go die了~~~~~顺便问一下有没有楼诚的清水向或者兄弟向群，如果有的话麻烦大家评论一下嗷，谢谢大家哟）